不容易

修仙AU，不二精分，师徒年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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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息内视，丹田内悬浮着一把黑色的剑，上面浅浅围绕着一圈淡淡的黑气，手冢再次尝试用真气冲刷，结果和之前无数次一样，黑气调皮地四散开来，待真气停止，又哗啦啦地聚回来。

手冢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，他闭关的时间过长，从元婴期一路冲到了渡劫期，要不是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收徒弟，强行压下了渡劫期，恐怕就要直接飞升了。

也是他压下渡劫期的时候操作不当，居然让一丝魔气进入了丹田，现在这股魔气在他体内活碰乱跳的，越用真气冲它反而越吃越壮，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滋生心魔。

手冢一动，面前的端坐着为他护法的栗发少年也睁开眼，露出恬淡的笑容：“师尊，你好了？”

“…嗯。”

眼前的这个小徒弟是在他闭关期间飞升的大和师兄留给他的，说是从山底下捡来的弃婴，看着根骨不错就一路养大了，也没个名分，大和师兄就大大咧咧地直接帮他收了徒弟。

便宜徒弟不二周助乖巧又听话，修炼得也很认真，年纪轻轻的已经到了金丹期，虽然在大佬眼里还像个一样豆芽一扯就断，但在普通修仙界已经可以横着走了。

「你的小徒弟真好看。」

手冢目光一凛，周身寒气把不二吓了一跳，惴惴不安地看着他：“…师尊？”

“…无事。”手冢意识到是那股黑气作祟，收了剑气，从储物袋里翻了翻，翻出一个小竹片给了不二，“去练剑吧，师尊这里不需要你管。”

不二担忧地看着他，接过了铭了练剑心得的竹片，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房间。

手冢闭上眼，再次内视，只见丹田内的那股黑气已缩成了一个人形小黑影，坐在他的剑上得意洋洋地甩着腿：“从我的剑上下来。”

「我不嘛。」小黑影听了，直接将剑抱住了，甚至来回蹭了蹭，「夸你徒弟你还不高兴？你这个人真奇怪。」

手冢凝了一股剑气，疾速刺向黑影，对方反应很快，伸手竟直直握住了那股剑气，微微用力，就切断了剑气和手冢的链接，收归己用。

“…你是什么魔物？”手冢没见过这种能直接寄宿在修真者丹田的魔物，不由地疑惑。

黑影没有回话，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。

手冢起身推开房门，不二正在院子里按照他刚给的心得调整自己的出剑角度，陪练的傀儡人是元婴期的实力，不二已经和它对练了许久，注意到手冢出来，剑尖一偏，被傀儡人戳中了肩膀。

“不要分心。”

不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，后撤几步，重新对练起来。

「你刚刚盯着他舌头看了吧。」小黑影幽幽开口，「是不是想咬一口？」

手冢手指动了动，没忍住弹了一道剑气砸向它，又被小黑影嘻嘻哈哈吸走了。

“我出去一趟，你乖乖练剑。”手冢思来想去，还是决定回一趟门派的藏书阁看看，便简单交代了一句不二，飞身御剑而去。

不二仍面带微笑地和傀儡人对练着，待手冢完全飞远，他手腕一动，只一击就将傀儡人拦腰斩断。

轻盈地挽了个剑花，不二微一闭眼，将冰蓝色的光剑收回了识海，哼着小曲回树荫下躺下了。

大石接到手冢的传音后，提前一步到达了藏书阁等他。

大石刚接过大和的掌门之位，忙得圆滚滚的鸡蛋头都失去了光泽，他一见到手冢，就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近期修真界的大事。

隔壁山头的迹部进入大乘期了，正在大肆收购药材灌他新收的小徒弟日吉；隔壁隔壁山头立海派现在掌门是仁王伪装的幸村，幸村和真田已经携手飞升了。

“…携手飞升？”

「唉携手飞升，好羡慕呀~」

大石点点头：“真田飞升的时候阵势特别浩大，应该是有两个人一起飞升了。”

“…很聪明的做法。”这样其他对立海派有想法的门派也不敢妄动。

两个人没聊太久，大石将藏书阁的令牌给了他，就离开了。

一二楼都是给外门弟子的初级心法剑法，三四楼是属于内门弟子的秘籍，手冢直接飞到了五楼，那里放着青学历年来珍贵的典藏和…一些杂书。

「哇，你看这个。」手冢正翻着一本开派长老写的怪志谈，小黑影突然发出惊呼，手冢顺着他的提示看过去——一本装帧精美的春宫图册，封面上一男一女肢体纠缠，活灵活现，几乎要从画中跳出来。

“……你一天到晚都在想着什么东西？”手冢感觉眼睛都被烫伤了，赶紧移开视线。

「假正经。」小黑影小声骂了一句，随后又嘻嘻哈哈地调笑他，「你不会还是童子身吧，三百岁的童子身？」

“…我修的无情道，不会考虑这些。”

「那你看到春宫图你脸红什么？」小黑影很不高兴，「真正的无情道，就应该面无表情地看完一整本。」

手冢几乎翻完了所有相关的资料，也没找到和小黑影相关的半点讯息，倒是小黑影嘀嘀咕咕个不停，反复和他念叨，你的无情道修得有问题，真无情道才不会看到春宫图就脸红。

手冢被烦得不行，小黑影盯着他看完最后一页，「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呀」语气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。

“你到底是什么东西？”他本来以为是一股趁虚而入的魔气，但这股魔气不仅不怕真气剑气，还能化为己用，甚至有了自己的意识，能够和自己对话。

「你怎么不猜我是你的心魔呢？」

手冢：“…你是吗？”

「嘻嘻，不是呢。」小黑影灵机一动，「手冢可以给我起个名字？」

“…小黑？”

小黑对新名字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，挺自然地就接受了，然后继续开始絮絮叨叨他的无情道有问题：「修无情法的人，看似无情，实际处处留情。你说自己修的无情道，怎么能看一张春宫图都脸红？」

——最终手冢将那本图册带了回来，决定向小黑影证明自己的无情道修得没有问题。

夜晚，手冢从乾坤袋里掏出画册，轻吸了口气，一页页翻起来。

「啊，这个姿势不错。」小黑凝出一股黑气，止住了他翻页的手，「进得更深哦，一定会很舒服。」

“……”手冢耐着性子听他逼逼完了，将那股黑气弹开，翻到下一页。

「哎呀，这个画得是不是有点像你的小徒弟~」

翻页的手顿住了，图册上画了三个人，除了一对交合的男女，旁边还跪着一个半裸的纤细少年，眉目温柔，的确有两分像不二。

“…完全不像！”手冢莫名有些恼火，急急忙忙翻开下一页，一眼扫去差点想把书给撕了。

上一页的少年仰着脖子，伸着舌头，在舔男人的——

手冢吧唧合上了画册。

小黑蜷在剑上，分外安静。

“叩叩”

“…进来。”

不二推门进来，捧着一整套茶具：“师尊在看书？”

手冢不由得有些心虚，将画册往身后掩了掩：“无妨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
“大和师伯跟我说过师尊喜欢和梅子茶，我就去淘了一套茶具，正好冰帝之前送的灵泉还剩下一点…”不二见手冢全程表情不变，不由得越说越慢，到最后已带上了一丝迟疑，“…难道…师尊不喜欢？”

手冢刚要开口，小黑又凉凉道：「你又盯着他的舌头看。」勉强压下拿剑气打小黑的冲动：“喜欢的，你泡吧。”

不二终于松了口气，将茶具摆开来，挽起袖口开始煮茶。

小徒弟的确长得漂亮，对于男生来说有些秀气的五官放在他脸上完全不显突兀，时常眯起的眼睛睁开了，低头认真地冲洗茶具，手冢没敢多看，在小黑开口之前将视线挪到他的手上。

不二一双手完全看不出是练剑的，纤长白皙，被滚烫的茶水熏得微微透出粉色，和瓷白色的茶具特别配，看着就想握在手里仔细把玩……

他在想些什么东西？手冢赶紧止住了思绪，将杂思赶出脑海，目光瞥到小黑，心底涌出一股怒意，嗖嗖甩了两股剑气。

「我什么都没说，你打我干什么！」小黑气得从剑上跳了起来，突然灵光一闪，「你刚刚想什么了？说来听听啊？是不是想把小徒弟脱光了按在茶桌上…」

手冢又是两道剑气砸过去，小黑捧着剑气，乐呵呵地爬起来给他解说：「小徒弟腰细，抱的时候不能太用力，不然秒秒钟就得折了。」

…胡说八道。

手冢抬头扫了一眼不二的腰，的确挺细的，看起来两只手就能握住。

不二已经泡好了茶，将青梅和茶水一同端了上来：“师尊请。”

「你又盯着人舌头看。」

两人对坐饮茶，不二连忙将下午练得不顺畅的地方讲了一遍，手冢顿了顿：“真气不足，的确会造成停滞，这招可以放一放，等你修为精进，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。”

“说到修为，”不二伸出手，示意手冢查看自己修为，“师尊看看。”

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？手冢连忙将手搭上去，金丹九重的修为——啊，就要突破元婴了。

突破元婴主要靠顿悟，手冢努力回忆自己当年是如何突破的…

「小徒弟的手很好摸吧？」

手冢一醒神，才发现自己仍握着不二的手腕，不二恍若未觉，蓝眼睛澄澈无比，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。

“师尊等等，”正当他想将手放开，不二突然拉住了他的手，“师尊今日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，是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
…是发生了挺多事的，但是…不好说。

不二一脸认真：“大和师伯教过我一些医术，我来帮师尊看看吧。”说着两根手指就搭上了他的脉搏，一道冰蓝色的真气缓缓探入。

「哎呀，要被发现了。」小黑手忙脚乱地从剑上爬起来，急得飞来飞去，像热锅上的蒸汽，手冢看了好笑，说你还怕被发现？

「哦也是哦，」小黑顿时不慌了，屁股往剑上一坐，大大咧咧，「我可以直接去你徒弟身体里住嘛！」

还能转移？！手冢一惊，立刻将手抽了回来，不二真气猛地一断，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，溅了一桌子。

不二看着有些没反应过来，呆了好半晌，才抖着手想去收拾茶具：“对不起师尊…不能喝了。”

“不用收拾了，你去休息吧，我刚刚…”手冢想解释两句，又不知道该怎么说，看着不二苍白着脸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回去，下一秒直接整个人倒了下去，“不二——”

「真气逆行好惨呀」小黑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，「不会伤到经脉了吧？」

手冢将晕倒的不二接住，看着他虚弱苍白的脸，万分内疚，听了小黑事不关己的态度，责怪道：“要不是你吓我…”

「我就说说而已啊，你真信了？」小黑欢快地抱着剑，「我能去你小徒弟体内早就去了，然后每天来爬你的床，嘻嘻…」回复小黑的是两道熟悉的剑气。

不二抱起来比手冢想象中轻得多，把人放到床上就几步路，手冢行动迅速，将他以打坐的姿势摆好，双手抵上背，一查探才发觉他伤得有多严重。

不仅仅是经脉逆行，刚刚他中断的时候夹杂了一丝自己的剑气，不二金丹期的经脉还不够坚韧，大半条经脉支离破碎，只堪堪用真气护住，维持着没有散掉。

伤得这么厉害，居然还想若无其事地回去。

手冢皱着眉，翻了翻乾坤袋，摸出两颗恢复经脉的丹药喂他吃下。

「只吃这种药，养十年也不见得好。」小黑语气非常之嫌弃，「万年血参有没有？粉莲冰藕有没有？」小黑噼啦啪啦蹦出一连串珍贵药材，见手冢的表情逐渐凝固，总结陈词，「什么都没有，还敢收徒弟，当你的徒弟也太惨了。」

手冢无言以对，虽然便宜徒弟是大和师兄甩给他的，但他的确没有做什么，也就教了几天剑法：“你说的那几种药材哪里有？”

小黑被噎了一下，嘟嘟囔囔地报出了几个地名：「也许有，我也不确定。」

一名优秀的剑修，秉持着“剑在手，天下有”的准则，药材宝物什么的的确可以靠现抢。

手冢封住了不二的几个穴位，加强了一下房屋的结界，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能打开，然后就冲着小黑说的第一个地点御剑而去。

手冢没走多久，刚刚还脸色惨白宛如死人的的不二就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，在床上滚了两个圈，卷过被褥舒舒服服地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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